两相欠
【高亮】
完全就是瞎逼逼脑洞产物 设定平行世界的卡黄 严重ooc！！！
李卡小福星永远不会出事情！！！纯属虚构只是脑洞只是脑洞！！！
小学生文笔渣且烂也不知道写的啥 为kh写的第一篇脑洞产物 果然我本质是个抖m【笑
看着生活中心里的队友正忙着准备去医院看望李艺彤的东西，黄婷婷觉得有点恍惚。
在那场事故的几个月后，李艺彤生日的前夕，这个游离在生死线边缘，下了至少三次病危通知书的人，竟然奇迹般的醒了。公司高层算是松了一口气，愣是死死捂住李艺彤的消息足足有好几个月的丝芭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向应援会给出肯定的答复。
她醒来的时候听说是在深夜里，鞠婧祎拍完戏回上海，顺路去医院看看她。正坐在那里玩手机看土味视频看的咔咔笑的时候，李艺彤歪着头看着她幽怨的来了一句：
“鞠姐我想喝水你能别看了吗……”
鞠婧祎回来捂着自己的胸口向一行人绘声绘色的描绘了当时的景象，惊吓过度的她抱着自己的圣杯此刻躲进了房间睡了个天昏地暗。
320热闹的很，很多成员围在冯薪朵和陆婷身边叽叽喳喳的谈论着到底该买哪束花，最后纠结了好一会，陆婷捂住耳朵大手一挥，给她搞了一大堆养生补品。
至于花？
“为了防止李艺彤为了表达对我们的爱乱吃花瓣加重病情，咱这次就不送花了。”
陆婷笑嘻嘻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被冯薪朵狠狠踢了一脚。陆婷吃痛，惊恐的看了一向不爱发言的朵朵一眼，朵朵别过头去：“就你鬼话多。”然后高冷的朵朵从床底下变出一大堆补品，燕窝啥的更是一大堆。
黄婷婷只是站在走廊里目睹了这一切，看着她们带着大包小包准备列队出门，她倚靠在自己的房间的门框边，一言不发。
凝视着隔壁房间322下面的李艺彤的名字，她又想起了那个泛着微腥血光的仲夏夜，把黑夜都染上猩红的那一瞬间。在她还傻呆呆的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是李艺彤眼疾手快把黄婷婷的身体狠狠往下一按，整个人都快扑在了她的身上。那天本是深夜，她们两个正好同路而行，几个队友搞事情，让她俩同车而坐。
不料酿成惨祸，黄婷婷自己不知道当时事发现场的场景，她在那一瞬间后昏迷了大概十几分钟，再次起来，李艺彤的身子软趴趴的就在她背上，快要把她给完全盖住。黄婷婷在那寂静的深夜里甚至都没有听到李艺彤的呼吸声。她脸上和背上沾染着李艺彤的鲜血，黄婷婷勉强睁开眼睛，看见撞的变形的汽车钢铁框架和满脸是血的李艺彤的那张好看的脸。
她尽量伸出手臂去够着那块钢铁的框架，把自己往上拉，脱离李艺彤的桎梏。
眼前几乎一片黑暗，李艺彤倒在残垣之间，黄婷婷的手痛的几乎没有知觉，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了转身离开就这样丢下李艺彤的想法。想起她之前与她争吵时咄咄逼人的样子，黄婷婷别过头去盯着她那张满是血污的脸，最后还是从破碎的车窗那头爬了出去，向外大叫。
虽说是在高速上，但是离服务区的距离还算比较近，深夜虽然少人，黄婷婷强忍着疼痛耗尽最后一丝气力走到了不远处的服务区呼救。报告完最后的信息之后，黄婷婷脚下一软倒在地上，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用尽了平生最大的气力向电话那头大喊了一声。
“车里还有人……”
黄婷婷回想起这些的时候，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听着队友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眼前又浮现出李艺彤在黑暗里那张脸。没有表情，却让她觉得无比悲伤。
黄婷婷坐在驾驶座的后面，是最受冲击的一个位置，是李艺彤自己甘做一个“安全气囊”，从死神手里把黄婷婷抢回来，又把自己与死神做交换。李艺彤那天穿着好看的小裙子，特意化了精致的妆，黑夜里被手机的微弱光芒照亮的侧脸和黄婷婷在那之后看到的那张失去生机的脸完全不同。
黄婷婷左手骨折了，多处皮外伤，但也就是仅此而已的轻伤，没几天就出院了。李艺彤在黄婷婷呼救的二十分钟，也就是事发后大概一个多小时被发现，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呈现失血性休克，几个小时的抢救才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转进icu。各种各样的问题持续了好几个星期，当医生下了第三次的病危通知书时，事情的真相也彻底水落石出。是当时的司机的自杀式行为，拉了无辜的两人下水。同样，李艺彤在千钧一发之际放弃生存的权利的故事也被披露出来，在微博上挂了好一段时间的热搜。
李艺彤的父母是黄婷婷出院那一天才姗姗来迟到了上海，素来有教养的两个中年人没有过多的责怪黄婷婷。李艺彤的母亲只是捂着手帕擦着眼泪，她的父亲轻拍了拍黄婷婷的肩膀，透过icu病房的玻璃窗户看了昏睡着的李艺彤一眼。
“没有人逼她，是她自愿的，我从不干涉艺彤做的任何决定，祝你早日康复。”
黄婷婷转过身去，两人已经搀扶着相持离开，医院走廊的灯光把他们的背影拖得很长。
李艺彤大概是真的头铁命硬，各种致命的伤害都没有把她打倒，从仲夏到了隆冬，她的情况一天天的好转，就连主治医生也说，醒过来问题就不大，这真的是一个奇迹。
黄婷婷呆在这里快有半个小时才回过神来，打开手机看到队友们已经到了医院，纷纷发了朋友圈，大部分都给了很多镜头给那些堆积成山的补品。黄婷婷大概已经想象出来了此刻李艺彤会是什么表情，的确，翻到后面一条冯薪朵的，就看见李艺彤和冯薪朵的自拍，镜头后面的李艺彤就算躺着也翻了个白眼，若隐若现的补品之山还能从另一头隐约看到。
站直了准备回房，却看到了几个小后辈从后面路过，手里头还播放着新鲜的陆婷的口袋直播。黄婷婷不知怎么了，划开手机切换账号，熟练流程一气呵成的就点开了陆婷的直播，陆婷此刻正拿着手机在李艺彤的病房里头乱放。小小的病房装了至少十个人，李艺彤摆着小桌板开着手机在看番剧，时不时还吐槽几句队友们的对话。
冯薪朵坐在李艺彤的家属凳上和赵粤小声商量着今晚谁留下来陪夜。
黄婷婷是知道李艺彤的父母在她苏醒之后就准备回西安的，李艺彤也不大喜欢别人看到她软弱的样子，据说也有她的作用，今天早上两位就已经回了西安了。冯薪朵负责安排每天守夜的成员，李发卡一向积攒的好人缘又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似乎讨论结束，神经大条的赵粤拍拍自己的胸脯，向冯薪朵保证着些什么。
“哎呀都素颜上过公演了我还怕啥。”
李艺彤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极具穿透力。
陆婷拿着手机再三声明着已经经过了李艺彤的同意，把手机凑到她的小桌板前让她打个招呼，李艺彤苍白着小脸还甜甜的笑着。
“everyday 发卡卡，每天给你白发卡——对这里是SNH48 TeamHII原地复活的李艺彤！好久不见！”视频虽然有点糊，但是仍然遮不住李艺彤脸上的笑意，她意外的没有穿着医院常见的条纹病号服，而是倔强的穿着自己的小衬衫，倔强的对着镜头笑。
她向来都是这么倔强的人。
李艺彤转着眼珠子组织了一下语言，她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变化，思维还是像原来那般跳脱，絮絮叨叨了很多要对粉丝们说的话，一边扬起笑脸告诉她们自己问题不大很快就能出院。身体问题的好转让李艺彤心情大好，抱着小恐龙忽闪着大眼睛回答了好几个粉丝的问题。
“是啊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再上舞台估计还需要一些时间，大家要等我呀。”
黄婷婷出神的看着微笑着的李艺彤。
白净却显得过于苍白的脸和那个仲夏之夜的脸又再次重合在一起，交错成一丝睡意，一向自持的黄婷婷竟也沉迷其中，只是将头歪了歪便赴梦。空调的暖气开的很足，黄婷婷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夜晚，李艺彤倒过的血泊里生出一丛玫瑰，鲜红的耀眼。转过头去，却看见身着一身制服的李艺彤正对着她转过身来一笑。
黄婷婷只有在梦境中才能鼓起勇气扑进她的怀抱。
李艺彤的怀抱还像从前那般温暖，她眼睛弯弯笑成一条缝，满怀笑意的看着怀抱里的人。
“我好想你。”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打开手机才是半夜三四更的样子，隔壁322里手机关机的声音传来，黑夜里格外清晰。该是娜娜准备睡了吧，她兀自想着。
她们回来了啊。
黄婷婷闭上眼睛想要再次投入梦乡去见见那个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可是再怎么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还是在黑暗里打开了手机。陆婷的未读信息还在最上面，她划开手机，点开与陆婷的对话框。陆婷发来的是一张图片，不知为何没有加载出来。黄婷婷点进去想要查看，没有缓冲，李艺彤苍白的笑颜就这样子闯进她的眼睛里。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呐喊着，去见她吧。
去见她吧。
这声音就像迷惑人心智的塞壬的歌声一般，渐渐将黄婷婷的理智带走，吞没。
“好啊。”黄婷婷在心里回答了一句。窗外的冷风还在呼呼的吹着，从窗户的夹缝里挤进来，发出更大的轰隆声响，黄婷婷下床把那扇没关牢的窗户关紧，在衣柜里翻找着衣服，又以飞速给自己化了妆。当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穿着整齐站在镜子前了。
“真像个要去约会的小女生。”她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遍自己，还是推开门。冯薪朵似乎刚刚从赵粤房间回来，正准备关门就看见黄婷婷提着自己的手提包出门。她觉得奇怪，招呼了一声：“婷婷要去哪啊。”黄婷婷被这话梗了一下，转头对冯薪朵扬起一个笑脸：
“有点事情，我要出去一下。”
然后落荒而逃，只留下了摸不着头脑的冯薪朵。
“喂婷婷！要下雪了！你多穿点啊！”
黄婷婷没有回头。
寒冷的雪夜似乎车也几乎在宝山销声匿迹，黄婷婷在深夜里才感受到了滴滴的好处。但是为了不让第二天出现著名女团成员惨遭司机杀害从而引发更大的社会新闻，黄婷婷觉得还是不要怀念它了。寒风中颤抖了快有半个小时，远处才驶来一辆出租车。黄婷婷招手让它停了下来，报了地址。看样子是一个老实憨厚的司机，黄婷婷放下心来，那场事故之后，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坐陌生的车子。
“姑娘这么晚了还去医院啊。”司机随口问了一句，这一路上挺漫长的，又是一个兢兢业业的人，自然会觉得有些无聊。黄婷婷手随意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去看我朋友。”“希望你朋友早日康复啊。”
“嗯。”黄婷婷自带的生人勿近的气息只让她抬头看了司机一眼便把话题作罢，往后她也只是淡淡的嗯了几声来回应这个话唠司机。深夜里没有车，又是快要下雪的天气，平日里的一样的路线都缩短了近乎一半的时间。灯火阑珊的医院大楼就在眼前，黄婷婷给司机付了钱，好心的司机大哥还嘱咐她早些回家，要下雪了。
一路走进医院，上了电梯，在李艺彤病房前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推门进去。赵粤意外的不在病房里，李艺彤一个人安稳的睡在病床上，似乎是在做什么香甜的梦。心里默默感叹了一下赵粤的不靠谱，自己坐到李艺彤身边去。病房里的灯光有点暗，黄婷婷注视了她的脸好一会，才偷偷的把手握紧她修长的手，用自己温热的手去温暖她微凉的双手。
她觉得李艺彤得手似乎也握紧了一些。
就这样看着她的脸，李艺彤似乎也感受到了些许的不自在，翻了一个身，把脑袋转了转，眼皮动了两下，微微转醒。当她好不容易将上下眼皮分开的时候，目光正好对上黄婷婷的灼热的视线。她忍不住被吓了一大跳，身子都在颤抖。眼里的惊讶是装不出来的，黄婷婷只是直直的看着她那双落了星星的眼睛。
“婷……婷婷？你怎么来了？”第一反应是挤出了婷婷两个字，李艺彤有点恍惚，上次唤她婷婷又是何时了？她经常叫她“黄婷婷”，似乎在那次大吵之后一切的充满爱意的名字李艺彤都再不要提及，就连单唤她的名也不愿意。黄婷婷似乎只是黄婷婷，不是婷婷桑，阿黄，婷婷……
婷婷……黄婷婷心里一震，背过身去，整理着自己带过来的零食和小挂件。她想着自己上次托人从日本带回来的一只她很喜欢的陶瓷娃娃放在哪里去了。一拍脑袋才想起来是放在了抽屉里留作今年的生日礼物的。她低头把一包包海苔整理好，又从自己包里抓了一把糖果放在陆婷带来的土味果盘里。
一群人带来的一大堆东西就只是随意的摆放在茶几上，此刻也不知道赵粤跑哪去了，黄婷婷只好又一件一件地放整齐。看起来倒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黄婷婷却是在这边缘挣扎着，其实是不知如何开口。李艺彤微张着嘴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闭了闭眼，又重新把自己的身体放回洁白的病床上，只是看着黄婷婷整理东西。
“你上次还给我的那些东西，我出院以后又让朵朵给你放回去了。时间有点久了，你回去之后记得弹弹灰尘。你的东西都别怕生灰，娜娜经常在中心，卫生也打扫的很勤快。x队不少后辈惦记着你和娜娜，娜娜腿脚不好还帮她来整理你的东西。就当只是睡了一觉好了——对了你的被子是不是有点点薄，如果还冷的话等会等赵粤回来我去给你再要一床来。”
黄婷婷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掂量掂量了重量。
“算了，我双十一的时候买了一床厚的棉被，改天让朵朵给你送过来就行，医院的东西不知道多少人睡过……不卫生。”黄婷婷摇了摇头，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等等过一会如果你不睡了我就去楼下粥铺给你买碗粥喝，现在还是半夜挨到早上早餐时间还有点长——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该再睡一会。”
突然开始自言自语的黄婷婷在李艺彤眼里突然有了从前没有的那抹她从未感受到的温柔和关心，别扭的转过头去看着还在滴的注射器，仿佛这逐渐加快的水滴声就像窗外渐渐下起的小雨那样，一点一点的敲打着她的心。
“我还给你带了挺多吃的来的，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吃。”她向李艺彤的方向望去，看见另一个大号的卡比兽玩偶还摆在床头，一看就是刚刚还被抱过，上头棉绒的布上还有褶皱。李艺彤感觉自己喉咙里卡住了很多东西说不出来，她很想和她面对面的好好谈谈，严肃的把一些事情梳理清楚，但黄婷婷突然的碎碎念让她突然有点不知道该从哪里插话。
“你那天穿的很喜欢的那条lo裙太脏了，上面都是血，急救的时候被医生剪开了。后来是大哥她们把那件衣服缝好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衣服也洗干净了，她们还试了蛮多种方法的……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好，我把你前段时间很想要的那条裙子买下来了。”
黄婷婷从医院病房里的衣柜里翻翻找找，看到了那条被洗的干干净净的裙子，一条刺眼的缝合的痕迹映在她的眼里，心不禁撕扯的疼痛起来。
大哥他们的技术哪里有这么好呢，这条她最爱的裙子，还是被毁了啊。
黄婷婷眼前又浮现出那天深夜里李艺彤穿着这条裙子，提着小包对着那辆车的司机恬静的微笑的样子，还有夜幕中被手机微弱光芒照亮的脸庞。她还是记得的，很多年前的情人节，她和李艺彤在训练间隙去上海水族馆玩，她就是特意穿着这条裙子。当时还不懂打扮的小土豆扯着大三岁姐姐的手，眼睛闪闪发光的和她说：
“以后我要成为一个耀眼的人，然后带婷婷桑去日本，欧洲，全世界的水族馆！”
她当时还在心里笑着这个小傻瓜真的这么喜欢水族馆吗，但她现在懂了。
水族馆是她想和心爱的人去的地方。
也是她正穿着这条裙子，准备和她去才开业半年的迪士尼的时候，她得知了那个让她崩溃的消息。她穿着这条裙子怒气冲冲的拿万能卡刷开黄婷婷房间的房门，黄婷婷甚至在她还没有破门而出之前就通过那面墙听到了她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她的脸第一次扭曲成那样，那双盛满星光的眼睛里溢满了愤怒。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黄婷婷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她明白这是公司的决定，她和她都无法摆脱这样的命运。而且，而且，当时心里满是事业的黄婷婷自觉自己比李艺彤这个小孩子想的更加长远一点——卖这个商业cp，把它彻底商业化之后，似乎也能让大家的事业都更上一层楼。她当时一点都不明白李艺彤的想法，觉得不过是表面上卖cp，私底下还是纯净的没有利益的关系，到底为什么让李艺彤那么生气。
李艺彤眼里的愤怒似乎能把她自己吞没，她狠狠的反驳了黄婷婷，那天就连黄婷婷放在床头的和李艺彤的合影都被李艺彤给摔碎了。吵到最后，李艺彤眼里闪着泪花问黄婷婷到底在利益和自己之间选择谁。黄婷婷也在气头上，特别是在看过很多评论她是靠李艺彤才起飞的评论之后，当时心里极度关心事业的黄婷婷彻底怒了，少年人的意气用事让她赌气一般的说出了那句让她后悔莫及的话：
“没有，一直都没有。你和利益之间我选利益，没有你李艺彤我也能过得很好，我也能事业有成，我也能做的很好。李艺彤，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我们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了你就不能为了自己的事业想想？”
黄婷婷自己都不知道这么气人的话是怎么从自己口中冒出来的，但她还记得李艺彤听到她这句话之后掉下来的泪珠，还有始终昂着头一抹眼泪立刻走掉的背影。
二十四岁的黄婷婷甚至天真的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吵架，过几天那个喜欢缠着她的女孩会主动和她说话，又恢复成从前的模样。
但她没能等到。
那天开始，李艺彤就变成了她陌生的那个人。眼神躲躲闪闪，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不记得是哪天的清晨了，她打开门就看见一个大箱子放在李艺彤房间的门口，看样子是要被当废品卖掉的样子。她多手翻了一翻，却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那个纸皮箱子里放的全都是黄婷婷买给她的东西，还有她和黄婷婷所有的合照，甚至当年还是个小替补时候她一心爱慕她的时候买的上古周边，全都在里面。
她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瞎翻着，甚至看到了落款是夜王莉莉丝的生日集资账单。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把那个有她半身高的箱子抬回了房间，把东西全都收好放好，那个空壳箱子给了收废品的阿姨。她那天去卖的时候，几个小后辈甚至认出了这是李艺彤前几天摆在房间外面的箱子，窃窃私语了一会之后嚷着好甜好甜走了。
似乎也就是那几天过后，李艺彤再也不愿意和她有更多的交集了。
黄婷婷让自己的飞走的思绪重新回来，又轻轻的把门板关上。公司这会终于良心了一会，单人病房的配置还算豪华，陆婷他们过来过的痕迹还摆在茶几上——一盒狼人杀的卡牌。黄婷婷走过去把散落的卡牌收好放齐。赵粤一直没能回来，她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像只土拨鼠似的啃海苔。一时间病房里就只剩下了黄婷婷咔叽咔叽吃海苔的声音。
李艺彤紧闭着双眼试图让自己沉入梦乡，最好一睁眼就看见赵粤那张没心没肺的脸和早上来换班的冯薪朵。但黄婷婷像只土拨鼠的咔叽咔叽声实在是扰的她睡不着，一连翻了好几个身，李艺彤脑子里也出现了很多画面。似乎突然又回到了当年的一个又一个雨夜，她躺在黄婷婷的床上，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半夜起身吃海苔的黄婷婷的声音。
其实，她当时为什么那么快的推开黄婷婷自己挡在她前面，就连现在过来问她，她也不知道了。当时脑子里是一片的空白，看见那辆巨型卡车朝自己眼前极速放大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就已经完成了。
现在想来，那个夜晚，她就过的迷迷糊糊的。出门的时候穿了那条她发誓再也不会穿的裙子，在队友们起哄让她俩坐一辆车去市中心的时候竟然也没有强烈的驳回。不过她现在想了想，如果当时让黄婷婷一个人坐这辆车，那大概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吧。
李艺彤还是有点小庆幸的。
雨水打在窗台上的哒哒声渐渐消失了，李艺彤眯着眼睛往外看，天空飘下了似有似无的瑞雪。
上海很少下雪呢，真是难得啊。
黄婷婷此刻也停下来看向窗外，嘴角漾起一抹温柔的笑。她盯着外面好一会，又转过头来对上李艺彤的那双眼睛。李艺彤下意识的想要去躲闪，黄婷婷却首先开口了：
“你知道我今天来是什么意思。”
李艺彤当然知道，黄婷婷想干什么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像她的字迹，她的声音，她的手，她的一切李艺彤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样。
“这一年多来我想了很多，说到底还是我胆小，我顾虑了太多东西。当初怕说出来丢人，当时怕被公司雪藏，怕连累你的未来，后来怕蹚浑水会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现在又怕你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再也不愿意听我讲了。”
“你讲吧。”李艺彤略带沙哑的声线从干涩的喉咙里溢出，黄婷婷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说实话……”黄婷婷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起来，没了平日了的沉稳大气，更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我一开始真的是当你是一个话多的朋友，没有别的情愫。我记得是我们第一次吵架之后，冷战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突然发现没有你，有一点点难受，有一点点不习惯——不，不是一点点，是很不习惯。”李艺彤面无表情的看着黄婷婷，嘴角勾起了一个自嘲的冷笑。
“所以你过来找我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从这里我开始认识到了我似乎，和你，不是那种真挚的友谊，不是单纯的只是友谊了。大家都说是你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但是最先投入感情的人，是我啊。我不敢说，我不知道我说出来会不会被人嘲笑，你会不会冷着脸渐渐离开我，我看不出来。”
“每个人都说我是一块捂不暖的冰块，但其实我这块冰，早就对你这个小太阳动了心。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倔强……那天对不起……是我没有动脑子就说了这些话，说实话我一开始只以为是一次普通的吵架……”
“我说再多其实也没有用了。”黄婷婷的眼眸复又低垂下去。
李艺彤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李艺彤笑了起来。
“你想说什么，一直想说的那句话，你说出来好了。”
黄婷婷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却看见李艺彤正直直的盯着她。
“一直都是我主动好累哦，就算要纠缠一辈子咱们也得相互表达一下吧。我以后还可以和大哥他们吹吹牛说婷婷桑是先和我告白的，我也好在大哥面前有点面子啊。”
黄婷婷眼前突然模糊起来，李艺彤有点调皮的语气还绕在耳边。
“好。”略带哭腔的声音，开口都让黄婷婷自己惊了一下。
“李艺彤，我，黄婷婷……很早之前就很没志气的喜欢你了。”
“不是那种喜欢，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陪你去看世界各地水族馆的喜欢。”
“李艺彤小姐，我还欠你一条命，你还欠我一颗心。”
“既然两相欠，那就干脆接下来就互相折磨吧。”
李艺彤装作有点为难的样子，复又笑起来。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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