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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堑涯:

全更待修,但我太困了,所以祝大家周末愉快(?


夹杂四鞠私货,是重要人物但不是重大人物


附加初中数学题:不考虑攻受位置,四个人能组几对cp?












9




酒吧熟悉的座位里四个人围在一起叙了好一会旧。




最后随着黄婷婷抱歉地说要回房洗澡,话题发展就不那么热烈了。大概刚才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也有些疲惫,何况林思意和鞠婧祎搭乘的航班还是夜晚抵达的,下了机也没在出租车上阖眼休息,只顾着搜索那个钟点还开门的火锅店。




没多久两个大龄儿童就靠到一起接连地打哈欠,陆婷也没有特别想要延续下去的兴致,在柜台的抽屉里找到标了610的两把钥匙,串在同一个铁环上,领着眼皮开始耷拉的两人上了二楼。




以前为了建筑本身没有六楼但刻意将门牌号修改成610这件事还常常开玩笑,现在陆婷面无表情,任谁都看得出她心不在焉。




本来吵闹欢乐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走过漫长的廊道,寂静得只有三人的脚步声。猜测讨论半天,鞠婧祎率先意识到也许冯薪朵成了不能在陆婷这儿提起的名字。




被揣摩的正主替她们开了门,入眼的摆设没有变动,连起了很多气泡的遮光窗纸都还和印象中一样,无非是有些泛黄。




“喏。”陆婷将其中一把钥匙从铁扣里别出来递过去,扬扬手道别,“我走啦,有事到楼下找我。”




 




看起来好像刚才真的没有对档期问题撒谎,鞠婧祎提议的聚会,确实是因为不可抗力才去不成。




 




装得太像了,表现出的那些遗憾和难为情。




陆婷想,应该给自己颁一个金鸡奖。




但她要是知道自己离开的背影其实很落寞,恐怕就不会有这样澎湃的自信了。




 




 




清晨五点多的时候外面下起雨了。




陆婷借住的房间被一夜之间上了热搜的小两口霸占,实在无法忍受连吹头发都像打情骂俏的氛围,戴上鸭舌帽顺便将纳豆也抱出去。




今天不是周末,酒吧不是咖啡厅,少有在白日营业的案例,店里除了几张陆婷至今没分辨出是谁的面孔就没有其他人。黄婷婷一大早不见踪影,陆婷独自把伙计收拾好的五六袋空酒瓶交代给每星期来访两次的非政府环境组织,一个人不甘寂寞,于是难得有了闲情雅致,决定蹲在门口逗猫。




 




这场雨下得突然,又给人以很奇怪的感觉。气候确实变得干爽清凉,可是当陆婷的视线不经意掠过人行道上凹凸不平的小坑,就无法从那些数不清的水洼上移开。




积少成多、滴水穿石,雨水原来真的可以消磨石砖。




这样突如其来却实有缘由的沉重在心头压抑了许久,直到陆婷开始觉得有些呼吸困难,站起来抖落下肢肌肉的酸麻感,才发现怀里温热毛绒的一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窜出去了。




陆婷把整个酒吧翻了个底朝天,暴躁又焦虑,重新回到门口蹲着,目光呆滞地望向声势渐大的雨幕,指尖隐约能触及顺着屋檐引落的雨线。




一名同样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在她旁边降身蹲下,没心思去想是谁,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心里仍然在想着丢失的那只猫,以及那只猫的另一个主人。




 




一切的结束在于那个套着宽大黑雨衣的救世主。




黄婷婷抱着纳豆,一路狂奔导致她呼吸还没平复下来,鼻尖覆着薄薄的一层汗,长期缺乏体力活动令她有一种小腿肌肉抽搐个不停的错觉。




陆婷猛然起身的动作让自己差点摔倒,接过闯祸的猫,也一并接过对方从长到滑稽的袖筒里费力穿出的手,隔着单薄的一层布料,手臂的温度烫得可怕。




黄婷婷开口前先打了个喷嚏,捂住鼻子的手还没放下,依然固执地要解释来龙去脉,声音闷闷的:“我在外面吃完早餐,四处逛逛散了会步,在马路对面那个广场发现的。”




陆婷恍惚着表达谢意,一直处于背景音里的林思意已经到达身后搂住她的脖子。




她转身时还发现,那个穿着皮衣的鸭舌帽兄弟在自己没留神的时候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消失了。




 




 




网络热度这个东西,无法否认有时候真是买的。但明星偶尔也会莫名其妙就上了热搜,例如一回上海就搅起满世界风雨的两位,仅凭着几张模糊的机场饭拍。




镜头抖成那个样子到底能看出个什么东西来啊。陆婷把纳豆送回房间的路上翻阅着微博热门,如此感叹。




用的当然也是小号了,不然万一手滑怎么办。




毕竟林思意和鞠婧祎放在当今娱乐圈都不是小人物。后者毕业以后两人同框的机会不多,但私底下互动的亲密程度哪怕泄露一点风声都能让大批四鞠gay死灰复燃,纷纷觉醒自己磕的cp其实从来没糊。




再加上两人最近合作出演了新电影,从开机到杀青,路透的每一张图仿佛都在侧面印证本剧男主实际上只是为了过审才强行加的。




但当事人还没有公开声明,陆婷对外便没有必要表态,因此从不评论点赞转发——小号初期倒还会,不过频繁地遥望别人的幸福总提醒着自己现实中的失意,落差太大,渐渐地也消停了。




 




至于为什么林思意和鞠婧祎选择黄婷婷的酒吧作为落脚点,其实也没毛病。




反正本来也是她们家开的。




只是后来去欧洲环游了一圈,这快活私奔的期间是投资大股东、林思意的小叔在照顾,最后易手给黄婷婷而已。这个中缘由说起来太复杂,暂且不谈。




总结而言,这一趟拜访不过是原主人的故地重游。




 




不过真要说旁的理由,也不是完全没有。




比如黑板上粗体大号、代替了Menu的一行粉笔字:店内所见的人和事,均不可外传。




 




 




陆婷回到一楼,坐进沙发里。




即使天气恶劣,在同一个位置向着同一道落地窗望过去,放在以前从来见过的都只有夜景。




这场雨没有伴随雷声,只是淅淅沥沥,一派平和,但总归是白天。




不会有下意识往身旁的座位伸出手的举动了,也许因为已经被经验教训过太多次,习惯这种东西既能悄无声息地来,当然就能悄无声息地去。




她闭上眼——这样的无声无息衬得杯架上清脆的碰撞格外清寥。




 




 




 




10




与陆婷不同,黄婷婷除了被这场雨淋了个通透,倒没有其他负面的影响了。




甚至,她还是在酒吧门口捡回接受大自然神圣沐浴的李艺彤的。




不,这么说就有些文艺,而且对于黄婷婷来说过分中二,排开“捡”这个用词很符合她突如其来想盐李艺彤一脸的冲动,根本不像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形容。




这样的质疑也没有错,毕竟是很久以后李艺彤对于这场收留的开端十分真诚的评价。




……抱歉,说大话没打底稿,隔日同样的描述就在whitehairpin的新文里出现了。




真正的事实是,李艺彤虽然没被门上的“休息中”挂牌唬住,但也没料想店主居然如此绝情地把入口反锁,推撞半天就是打不开,徒留她一人在风雨中癫狂咆哮。




可惜隔音太好了,里边的人是真的听不见。




至少没把瘫在沙发里睡觉的陆婷吵醒。




 




李艺彤站在挂在门顶隔热的风幕机底下,吸着鼻子不断打颤。




她狂奔出门两百米后才发现外面居然下着暴雨,当时缩在巴士站的遮雨棚里已经浑身湿透,雨水和汗水将单衣黏合在皮肤上。




并非说她跑出这么远才意识到天气恶劣,只不过慌不择路出逃的自己也坚决不想回去拿伞了。




 




即使这件事可以用“自作自受”来形容,现在被凉风虐待却不是李艺彤的选择。




当时黄婷婷擦着半干的头发下了楼见到惨兮兮的某海豹,惊讶后连忙放她进来。李艺彤还没从这温暖中恍惚回神,就被命令不能踏进店里一步,划出最大的活动区域就是门口那一块脏兮兮的地毯,此时有一半都浸在从李艺彤身上滴落的水里。




直到踏着的纷乱脚印中晕开一圈深色的印渍,李艺彤冷得几乎失去知觉,才终于有人将一条厚实的毛巾罩在她身上。




“你干嘛出门不带伞?”黄婷婷一边引领她上楼的道路,转角时回身望了望她。




 




又是这种恰到好处的关心。




不会直白地表达,或者追问对方是否需要帮助,仅仅体贴地停下脚步等候,回头交递一个眼神让走在身后的人也不会感到被冷落。




 




黄婷婷仍保持将脸转过去的姿势,看着李艺彤平白无故地叹了口气,无法理解自己一句礼尚往来的问候又触动了什么。




李艺彤差点撞上去,鼻尖蹭过衬衫下蝴蝶骨支棱起一片空洞的衣料,刹住车时终于想起回答问题,结果那答案安然躺在喉根,身体却抗拒将它送出。




她顺着刚才的动作装模作样地摸了摸鼻子,尽管刚才擦过的只是非实质的空气,“就是忘了呗,哪有为什么。”




黄婷婷默了一秒,重新迈开步伐,“哦,那朵朵知道你来吗?”




“她——”




李艺彤开了个头,没说下去。




轮到她经过转角时,李艺彤随意瞥了一眼被半个屋顶和“小心撞头”标志遮住的一楼。




陆婷原本背对楼梯口,此时已经将身子转过来直直地盯向她了。




 




 




被指派去洗热水澡的中途黄婷婷开门送进一套干衣服搭在洗手台上,李艺彤站在被升腾水雾模糊的玻璃隔间里,突然庆幸从外面看不见她此刻蹲下抱住膝盖的纠结样子。




当然也庆幸看不见她赤身裸体了,只不过这一条在这时候相比起来没那么重要。




 




其实昨晚和冯薪朵之间什么出格的事也没有发生,省略掉对方为了制服自己翻到了上方,曾有过一轮居高临下的对视,最后面无表情下达命令的行为,无非是极其单纯地搂住睡了一晚上。




按理说李艺彤也不该有什么反应,一来她不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抱了,二来冯薪朵什么样子她没有见过,双眼亮晶晶地表达着任性和撒娇的情景早就屡见不鲜。冯薪朵怕黑、也在那一秒格外地需要陪伴,自己恰好在旁边,于是顺理成章地沦为依赖的道具。




换一个亲近的人结局大概也是一样的。




但不得不承认,当绵软的气音温热着耳后,出于纯粹友谊的好感和纵容完全有机会变质。原本以为对马鹿的推崇永远难以动摇,恍惚之间也略有些党性不稳。




卡朵好像也很好吃。




就算不爬墙,总归是丰富的素材来源。




李艺彤眯着眼,脑内构思了洋洋洒洒的四万字开头,连主题都想好了:




大哥不在家,嫂子/姐姐很迷人……




性质大概等同于曾经让自己红透脸的《雨后小故事》。




 




所以轻易将自我剥离亲身经历还能将其缜密记录,还真可以说是创作者难得的本领。




可是偶尔超脱现实的幻想是人之常情,冯薪朵在不久前接近的亲吻却不能归类为一码事。




即使站在控制板上高温预警指标亮起的热水里,李艺彤只要回想起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依然觉得自己比在雨里狂奔湿得透彻还要冷。好像皮肤仅是一层外壳,体表之下的血液冰凉得几近凝固。




也许因为还记忆犹新,连对方干裂的死皮如何顺着她偏执别过去的脸颊缓缓移至嘴角的轨迹都仍能描摹得出。




况且冯薪朵没有闭眼,目光里饱含的悲哀与可惜一并穿透心底,击穿所有设防的同时,使她有一瞬竟然不由自主地放弃躲闪,不忍心拒绝了。




但身体的本能依然是推开和逃避,即使对方的烙印如风中落羽般轻韧。




或许该用“好在”来形容,否则不该止步于“蜻蜓点水”这样的描述。




 




来的路上李艺彤也有想过搭乘公交车,而不是凭着在家居服下冻到僵硬一双腿来走完这一程。




最后放弃了类似的考虑,原因主要在于任何停顿都会打断她对后续发展的假设,那么汹涌的灵感就到此为止了。




次要在于,中二之魂熊熊燃烧,认为已经狼狈的骑士绝对不要寻找收留。




现在李艺彤的大脑正逐渐降低对于“与黄婷婷产生互动”这一事件的关注力,自然又即将回到冯薪朵给予自己那样不容否决的凌盛压迫力上。




幸而黄婷婷似乎在门口喊了她一声,得以让她及时抽身,大梦初醒般热烈地回应着,飞快地将头顶早就搓出的泡沫处理掉。




直到磨砂玻璃上又晃出一个人影,含糊地说已经没事了,听起来有些忙乱。




 




 




李艺彤才发现浴室的通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被打开了,朦胧视觉且让人难以呼吸的沉重水汽也消散许多。




听觉敏锐地捕捉到门外的对话声,裹在水雾里,她站在镜子前更衣,忽然冷静下来。




突如其来的胡思乱想不打招呼地走了,一片清明反而令人不适。




李艺彤压下把手却并不拉开门,深吸一口气,明白了冯薪朵在深更半夜为何表现得了然——其实她从头到尾就没有要过问电话那头是谁的意图,自己本来一心想要堵上的嘴,即使撕开封条也唯有无可奈何的苦笑或冷笑。




大概觉得没有必要了,不应再像一切最初被打碎时的惊弓之鸟,所以不得不冷静,而这残忍迫使她无话可说。




 




 




 




幸好她的处境和冯薪朵不一样。




黄婷婷毫无嫌隙地将她按在桌前,将还没拔掉的电吹风插头开关打亮。




偏偏还要直男地说:“你自己吹,我玩会儿手机。”




 




李艺彤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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