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当听到黄婷婷的名字的时候，李艺彤心里轻轻颤了一下，她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感受。
但她赢了。
她赢了。
巨大的喜悦淹没了她，好像，就再也看不清对方那张白皙，又熟悉的脸庞了。
02
（……你曾经是很真诚，很热情的人。就算其中有虚假，我也不愿意分辨出来。）
“卡黄”这个词，是什么时候开始，逐渐变得被越来越多人关注的呢？
当她们都还是朋友的时候，李艺彤总是更主动的一个。
她抱过婷婷的腰，亲过婷婷的脸，对她甜甜的撒娇，一起跳舞过，靠在她的肩上过，被她说的话逗笑过，一起逛街吃对方喜欢的东西过，听过她讲没有告诉过大众的故事过，抱怨训练的严厉过，和她说过很多关于未来的话过。
她一直想的有很多，你知道的。
就算有些时候格局过于大了，有些时候格局又过于小了，这种野心打磨下的浮躁，尖利，吓跑了很多人，也吸引了很多人。就算你会评判那些人价值不正也好，违背道德底线也好，她在这上面花的时间，她为了被关注而做出的努力，并不比你现象的少。
——那“卡黄”的最开始，是营销吗？
———…………可能是吧。
但是最可笑的事情是，当她们被单方面宣布结束的时候，事情反而被炒到了热点，引来了更多更多的关注，流量。
任何事情，任何细节，被放大，被琢磨，来判断，来评判对错。
总有一方要承受巨大的压力和谴责，背负骂名和舆论，就像曾经美好的方面从不存在一样。
黄婷婷没有笑。
她浏览这些信息的时候，她没有笑；她接到公司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她没有笑；她面对空落落的宿舍房间的时候，她没有笑；她被单方面取消关注的时候，她没有笑。
但这时候，看到李艺彤所谓的声明，她笑了。
……
也许一切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有预感了，也许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你在我过的最压抑的时候，靠近我，帮助我，和我分享你的烦恼，带着我，教导我一些我从未真正认识过的事情。
帮助我变得更好。
那段时间没很多人想的那么轻松，也没很多人想的那么艰难，但是那段时间，发卡陪在婷婷桑身边。
我背负压力，我不那么优秀，我没有取得过很好的成绩，我一直不太开心，但你陪在我身边。
……
不是说很多事情不会压垮我，不是说你离开了我就会活不下去，不是说我有心痛难过到吃不下饭。
只是有些遗憾……
你不愿意再对我好，再注视着我的时候，有些东西已经不重要了，而你也已经不在意了。
02
李艺彤拍了新的mv，《那好吧》，是总选第一名的资源。
“……
可一路走走停停，换来你一句对不起。
最后陪我赏雨的人不再是你。
……”
你在唱的时候，你会想到我吗？
你会意识到，里面含有我的名字吗？
李艺彤出落的越来越好看了。
这是她为此做出的努力。
她有了新的朋友，她已经告别了，放手了，好像这些不会再困扰她了。
她取得了，对她来说，巨大的成功。
她以前，总是对好看的人，格外宽容。
以前的黄婷婷在那个被最宽容对待的领地里，不是因为她最好看。
她现在也对好看的人很宽容。
可是当黄婷婷变得越来越优秀的时候，她已经不再呆在那块领地里了。
喜欢你的人越来越多，喜欢我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过去，就会慢慢过去吧。
03
你感到自卑吗？
为你不够高的学历，为你不够好的成绩。
说起来有些可笑，野心是巨大的动力，促使着她不断的不断的向前跑着，跑着。
这也一度是个非常好的东西，她为之开心，为之创造，为之努力，为一切你能想象到的正面的积极的美好的词汇。
但是她忽略了一些事。
“你去看，去看那本书。我想对你说的话都在里面。”
“……你真的那么认为吗？”
“我们，不是商业cp吗？”
“……”
那些被公之于众，或者永远埋葬的话语。
只是，不再被你珍惜了。
（那你会感到遗憾吗？
……如果那也是可以售卖的商品。
你会同情我，并为我倾家荡产吗？
……我不会。）
李艺彤对着摄像机侃侃而谈，有有趣的地方，也有平庸的地方，但到底有那么多人看着，看着。
她没有再穿过去年的衣服，她说话的语调和习惯也和去年不同了，她生活里新参与的人已经占据了她的时间。
她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
（那有没有感受到自卑……都不会再伤害到谁了。）
04
其实当一个事情被反反复复的提及多遍以后，会感到厌烦的不只是看客的心，处在局中的人，也许也被消磨殆尽巨大的热情和热枕了。
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偶尔周围没有急于要分给新朋友的时间，没有急于要完成的任务，没有着急要参加的综艺和着急要学的舞蹈，没有着急要回复的信息和微博。
也许，她会想到李艺彤。
（她到底压了你一头。
……在有些东西被消磨完以后，你会不甘吗？）
说起来是让人显得有些卑劣的话题，在不断的不断的比较里。
就像他们会问：
李艺彤和黄婷婷谁的排名更高啊？
谁的脸更好看啊？
谁唱过的歌更多啊？参加的综艺更多啊？
谁的舞蹈更厉害啊？谁的粉丝更多啊？
谁的讲话方式更讨喜啊？谁人品更差啊？
谁有更多缺点和优点啊？
谁更厉害啊？
没有你，离开你以后，她的发展总归是曲折的，但是又是前进的，向上的。
一开始也许会意难平，会难以起伏。
但是重复过了那么多遍的程序。我还想，再看你一眼吗？
黄婷婷看着自己的手，没有说话。
也许很久以前有人握着这双手，笑吟吟地夸赞她手指长的漂亮。有人和她双手相交，亲密无间。
她们在那时候也是会对比的，因为经常牵着手，所以知道女孩子的手牵着是怎样的温软。
后来那双手的主人……帮助她后又重伤她，鼓励她后又排斥她，扶起她后又甩开她。
（……我今年二十二岁了，还是没有男朋友。）
黄婷婷突然笑起来，那个时间点的那一刻不是晴天，空气有些凉，但黑色的眼睛里烟波流转。那不是什么情绪，也不是什么关于喜爱或厌恶的表达。
那个名字，那个人的名字，很好听，其实。
也确实让人喜爱。
05
可能从一开始谁都不会意识到，也许是相处非常好后离开的好朋友，也许是中途某人的走散。
走走停停，停停转转。
很多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再和好，或者说，在打招呼，很多意义就已经不一样了。
（谁低下头，有谁低下过头吗？
……有过。
但？
……但现在都不会再这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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